“毕千念,”他叹了口气,“再听我说两句?”
毕千念捧着杯子嗯了一声。
“还有一种假设,要是你更早地遇到了喜欢的人呢?要是周简坦坦荡荡地向你告白了呢?”宁展眉吸了口气,“要是你跳到河里没救回来呢?”
这是宁展眉难以割舍的后怕。
他在见过童稚后便不断想过这些,意识到毕千念被很多人喜爱着,只是这些追求者似乎都不够光明勇敢,才让后来的自己钻了空子。
他其实很容易就生出嫉妒,嫉妒童稚与他一起长大,能在他灰暗时拉住他,甚至嫉妒一路上毕千念思索周简时的片刻沉默。他很不安。
他脑海里也总容易闪过毕千念纵身跃到河道里的残影,甚至在梦里惊醒过几次,十二层楼外的月亮白得瘆人,睡衣几乎汗湿了。宁展眉没有与毕千念谈过。
他好像极其幸运才能走到毕千念身边,握上他的手,画面更迭间仿佛已经失去了他无数次,又一次次险象环生失而复得。
“其实我挺害怕的。”宁展眉听见自己说。
他有其不安,但不愿袒露给自己的恋人,似乎有损自尊,不够体面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