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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 (第6/6页)
没反驳姜雅。 “谁叫你们来的。”沈鸣的声音像撕裂的缎带一样,哑的厉害。很轻,也没什么力气。任由姜雅扶着他躺下去。 姜雅虽然不满沈鸣的不礼貌,但也没多嘴,“学校联系我们说你胃出血,我就赶紧过来了。”她打开保温杯,给沈鸣倒了杯水。“你怎么好端端的会胃出血!”姜雅喋喋不休地口吻燥地沈鸣耳廓疼。 沈鸣的胃早在Y城上初中的时候就留下毛病了,彻夜的白炽灯,嗡声四起的救护车,火烧般灼烫的胃,这些,被永远烂在沈鸣心里,再也没有苏醒过。 沈鸣很想窝在mama的怀里,一件一件细数这些年的委屈,扒开心里的苦涩和家人分享难过。 可是他不能。 他从十五岁之后,就明白这件事了。把难过留给自己,把苦涩强迫咽下。他饶恕自己,不去讨好他们,只是做自己,这是他对自己仅剩的大度。 沈鸣想得心口发闷,开口打断了姜雅,“老毛病,我回家了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作势要下床。 姜雅忙扶着他,“大夫怎么说的啊?不用多住几天吗?” 沈鸣被烦的聒噪,“吃药就好了。”他忍着疼,下床拿衣服,“多住几天干嘛?没用。”最后一句的声音很凉,像沈鸣的心一样。 最后,沈鸣还是回家了。 尽管大夫三番五次地说要留在医院观察治疗,沈鸣还是执意要回家,医生也没办法,只能放他走了。 想浮木,飘在海上,无处可去,无路可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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